起司🧀藻

气死。

【池陆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情形见到他……

*小池视角

*记一个瞬间


我从未想过,会在这种情形见到他……


倒寒来得突然,单薄的西装显然抵不上个位数的温度,打开衣柜摸了件陆离的风衣抖抖浮毛套在衬衫外。


这是陆离出差的第三周,床的另一半凉了二十天。


他的骨架子很小,穿上有点恼人的紧绷感,怂怂肩头试图让衣服更加贴合,“啪嗒”扣子落地的声音响得清脆。


挑眉看着那片圆形塑料在脚底打个转骨碌碌滚到床下,只剩线头的衣襟莫名让人感到晦气。


预备俯身捡起那粒纽扣,手机不要命地叫唤起来。


“震哥,环卫工人报案,十号公馆发现一具尸体。”


“我家旁边?马上赶到啊。”


站在卧室门口看了眼床底,转身走到门口,登上皮鞋匆匆下楼。


十号公馆是桦城出了名的烂尾楼,五六年前刚修了个框架,老板就卷了钱跑路,几百户人家的钱打水漂,至今没人出来负责。


住户涂抹红字标语依旧显眼,墙角杂草丛生,灰尘附上发黄的墙面,油漆字饱经风雨洗刷开始发暗,像极了郊外的坟场。


现场刚拉起警戒线,几个清晨买菜散步的老人踮着脚往里张望,俯身踏入现场,受害者外套肩头的星型铆钉反射着晨光,像刀子插进胸口。


心跳突然乱了,熟悉的版型,熟悉的颜色,少见的灰黑面料,不用查询就能脱口而出品牌,甚至能价格。


这是我送给陆离的新年礼物。


迈着发软的步子踌躇着在他面前蹲下,黑色短发被干涸血液或者植物的汁液粘黏糊在脸上,轻轻扒拉开。


苍白的猫嘴,翘挺的鼻梁,黑洞洞的瞳仁不知投射到哪。


喉头骤然哽住像被填满了棉花,手臂不自控的颤抖,视线混合不均的颜料,眼前所有的画面旋转着拧在一起。


不知名的力量把我的脑袋按在万花筒面前,周遭的五颜六色的色块在脑子里盘旋,地面的重力将被抽干的身体压得匍匐。


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形见到他……


“池震,池震,醒醒,上班了,你已经赖床半个小时了。”


耳边的呼唤把我从将死的窒息感中拉出,仰着头像落水者一样大口呼吸,米粥的香气把肺里的浊气尽数替换,身体的知觉逐渐恢复,晃晃脑袋带着不耐烦的脸逐渐清晰。


“陆离……”


嗓子哑得像刚从绞刑架上放下来,垂眸把人拉进怀里,真实的触觉让我从方才的噩梦中清醒。


“大早上没时间黏糊,赶紧起床,把周末案子的报告写了。”


“你出差回来了?”


“昨天都回来了,你睡一觉睡失忆了?”


他撩开自己的额发凑近贴在我额前,牙膏的薄荷香让心跳恢复平静。


“没发烧啊,别找借口旷工。”


“去你的,以后出差还是把我带上吧。”


“怎么?做噩梦了?”


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我,疑惑,又像在憋笑。


“鬼扯,怕你太笨,破不了案。”
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
这人摆明了不信,夸张地点头赞同,抓着外套往外走,脚步踢踏着在门口停住。


“你乐意出差也没人拦你,”他轻笑着顿了顿“少个人在旁边叨叨还真不习惯。”


太阳从玻璃窗里照进来,还没什么温度,胸口却被煨成加了柴火的壁炉,四肢百骸流淌的血液都如同暖流,由陆地带来春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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