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司🧀藻

气死。

【邪丧】无言

刘丧的耳朵坏了。

从雷城出来后他就被送进了医院,在车上耳朵和手臂的伤口因为感染引发高烧,随行带的特效药也退不下去,他烧得迷糊脑袋抵在座椅上昏睡,时而惊厥梦呓几句,含糊不清,倾身贴人面前才隐约分辨出两句。

左……然后直走,到底往右……

他在指路。

中途他清醒过时间不长,我用瓶盖倒了点水喂给他免得他被烧得脏器难受,他没喝几盖子就开始吐,双手捂着耳朵蜷成一团,像是又回到了雷城炸药爆炸的瞬间,他近乎崩溃样的低吼,但车内除了发动机的运作再没别的声响,似乎是耳鸣。

他的痛苦我没法体会,但是深知一切因谁而起,我想告诉他没事了,我们已经出来了,但是张了张嘴把话咽回去,这时候不发出声响才是最好的。我最终只是把凉水到在毛巾上,用物理降温的方法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和后背。他烧得难受感觉到凉意忍不住贴近,把脸埋进了我掌心。刚才上车还是傍晚天有几分亮,现在像是把车驶进了墨里,顶灯一关伸手不见五指。

小花带人来会诊。站在手术室外张望许久没见个结果,等到手术中的灯牌熄灭连忙坐起迎了上去,他出来一脸沉重拍拍我肩头,心情当即沉入了谷底,想谢人大老远跑来,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,估摸做出的表情表情比哭还难看。他突然笑出声。

逗你呢,脸色这么烂,快去休息吧,他差不多可以了,安心休养一阵就能恢复。

我不轻不重捶了拳在他肩头,心里的石头跟着落了地。见人跟着被病床推着出来,躺在洁白的床单里睡得安稳,头发乱糟糟糊在脸上,估摸还被药麻着。叫醒撑不住仰在座椅上补觉的胖子,往廊道尽头走去坐电梯,廊道的窗被护工拉开通风,早晨的冷气绞着风灌进来,跺跺发麻的腿吸吸鼻子拉紧衣服锁扣把脖子缩好,那扇窗连着居民区,天边溜了抹光,暖阳缓缓从老旧的楼群里拔起。

买了饭推门进病房的时候,他靠在升起的床板往窗外看,那么大扇窗阳光独独倾泻在他身上,他睫毛反着光,应该是看得入迷了,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,直到锁扣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才将眼光投来,不过那模样没有几分要搭理我的意思,像是巴不得我赶快走。

刘丧。

我叫他一声,他皱了皱眉似乎在等下文,走近几步将塑料袋放在柜子上,从兜里掏出揣了一路的盒子放倒他手边。

你之前耳机掉路上了吧,给你补一副,算工伤慰问。

他的眼镜也掉路上了,眼睛似乎不太能聚焦,眯起眸子狐疑地打量几眼盒子又看向我,在思忖着什么。

刘丧。

我又叫他,他像是猜到我要讲什么,把脑袋转到一边,眼睫颤了颤。我终究是没把那几个字说出口,几个发言梗在喉头堵住了嘴,怎么讲,都太矫情。要不然我告诉他。


吴山居,给你留了一间。

评论(4)
热度(379)
  1.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起司🧀藻 | Powered by LOFTER